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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末名士因卖彩票,亏空家当住廉住房

清末傅崇榘,在报业、彩票、工业等诸多领域,勇开风气之先,所著《成都通览》堪称清末成都社会的“百科全书”。这位奇人同时也是一位“彩票”弄潮儿。

网络配图

傅崇榘是新潮人士。大约在电影刚传入成都不久的1908年前后,他自称:“电光戏,图书局傅牧村现在东洋习演一年,方购回川,立电光馆。公馆衙署约演者价二十元至三十元。若赴图书局(作者注:在清末时桂王桥北街33号)观者,每人价二角。”

他在各种“新政”中也大出风头,是四川彩票业历史上第一个“吃螃蟹”的人。只是这只“螃蟹”实在难吞,把傅崇榘弄得几乎倾家荡产。

18世纪以来欧美国家早把发行彩票合法化。光绪年后,中国官方也渐发行彩票。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冬,四川总督锡良奏请清廷批准,在成都七家巷口设四川“彩票公司”(后改名为“票捐总局”)。

初办彩票时都不晓得为何物,众商缩手,而傅崇榘却一马当先跳将出来。这年寒冬,桂王桥北街图书局大门右侧,又挂起块“富记彩票分行”的大吊牌来。原来有个当过县丞的冯昆山,这时当上监印彩票委员。他找到傅崇榘说:“你的图书局每期认销三千张,彩票公司给你特别折扣。彩票局总办翁又申大人连连夸你敢开蜀中风气之先,委任你为‘商董’……老弟,你真是名利双收啊!”

傅崇榘冲锋在前开办起“富记彩票分行”,成都众商家也纷纷领购彩票。彩票公司为此特委任傅崇榘为售票委员,并对他“悬牌奖励”。

冯昆山是“以权谋私”的高手,不出分文和傅崇榘合伙,所得利润却要“干分三成”。而领彩票需现银,傅崇榘又无此财力,只好约朋友曾雅仑合资。曾雅仑不认冯昆山的“干股”,只允傅崇榘占利二成;而冯昆山也不认曾雅仑的入股,只认傅崇榘一个人。原说好的照三七成分账,傅崇榘在曾雅仑处只得二成之利,在冯昆山处却须付出三成之利。傅崇榘暗自叫苦:“我白白跑腿奔走,空有三千票之虚名,每期还倒赔一成之利以归冯!”

到次年(1906)三四月间,傅崇榘实在玩不下去了,就不再给冯昆山的“入股利润”。冯昆山大怒说:“你既毁约,我只好把什邡钟知县托我经手、在你处所取彩票该付的银钱‘借’来,充我该得之红利!”

当时省城彩票,由各彩票商领销,发全省各地销售。销售滞阻后,每票改售5元,仍十家九剩卖不脱,傅崇榘处所剩尤多,外无人买,内不准退。曾雅仑亲戚王西垣又挪借三百多元,曾雅仑见势不妙,抽身去也。傅崇榘剩了无数卖不脱的彩票,借了一屁股的外债,弄得他几乎去撞南墙,连叹:“恨我心计太拙,实不如人。一年之间共亏一万余金,如今势成骑虎,妈呀,咋个办啊!”

1906年,傅崇榘又麻起胆子再啃另一个“螃蟹”:自造黄包车。

傅崇榘正想靠造黄包车来赚点银子去填补彩票“黑窟窿”,哪晓得谈知州家探知到傅崇榘的“工业馆”在此,有木铁工匠一百多人,洋车材料堆积遍地,搬迁肯定困难,就乘机要挟涨房租。傅崇榘无奈之极,好话说了几箩筐,房租每月加十两……黄包车造毕,傅崇榘再无财力供房租,慌忙于光绪三十二年正月十四日转租贵州馆街的廉价住房。

这时傅崇榘因彩票积亏捉襟见肘,要把留在谈公馆未搬、约值银二百多两的造车剩料青木搬回。而谈知州说还欠房租,高矮不准搬走,厉声扬言:“任你打官司,我是不怕的!”傅崇榘气得发昏,事后逢人就诉苦大叫:“对我尚如此不可以理喻,他当官时对百姓的手段就可想而知了。诸公,诸公,公理何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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