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《经济学人》报道,在靠近莱忽比(Revesby)工人俱乐部的高速公路边上,一个印有巨额头彩奖金图案的巨型广告牌拔地而起。该俱乐部位于悉尼以西的一个破败郊区。这个街区经过改造后焕然一新,咖啡馆、餐厅、理发店和健身房一应俱全。然而,一间间摆满老虎机的房间才是这里的主角。这里的消费者大多上了年纪,一边喝着啤酒,抽着烟,一边在老虎机前面等待出奖。可惜,大部分人都会失望而归。仅在坎特伯雷—班克斯敦区的俱乐部,赌客们每年就会输掉3.3亿澳元(2.55亿美元)。
这并不奇怪,澳大利亚人均在博彩业输掉的钱全球第一多。据咨询机构H2 Gambling Capital的数据显示,在2016年,平均每个澳洲成年人输了990美元,比排名第二的新加坡多出49%。澳大利亚有句谚语,“他们甚至会为了墙上两只往上爬的苍蝇打赌”。老虎机仍是现在最流行的博彩形式,占年度赌输额(博彩业收入减去支出)180亿美元的一半以上。
老虎机如此流行,一是它数量庞大、遍布澳洲。在博彩业解禁的数十年之后,澳大利亚有大约19.7万台——平均每114个人就有一台。在大多数州,酒吧和莱忽比这样的俱乐部都能经营老虎机。只有西澳大利亚州限制老虎机设置在赌场内。赌客可以在短时间内多次下大注,每小时可以输掉高达1200澳元。评论人士称,老虎机的目的是让玩家上瘾。墨尔本莫纳什大学的利文斯通(Charles Livingstone)解释道,老虎机的许多设置,如可能的组合,“就差一点儿”以及大奖的承诺,都会让人释放多巴胺,一种使人感觉良好的神经递质,”这和可卡因成瘾的原理相似“。
大多数澳洲人对博彩活动比较理性,浅尝辄止,嗜赌成瘾的通常是一些来自贫困地区的赌徒们,老虎机上有一半的钱都是他们输的。其实,要改变并不难。2010年,一政府咨询机构估计,赌博的社会成本每年至少为47亿澳元。该机构提出许多建议,其中一条建议将玩家每轮的赌注减少至1澳元(目前最高可达10澳元),并引入设置赌客损失上限的机制。
然而,政客们却对这些建议并不感冒。澳洲联邦和州政府负责监管大部分博彩形式。政府每年从博彩业获得的税收高达57亿澳元。自采矿业税收下滑后,这一税收就显得尤其重要。理论上,联邦政府可以进行干预。不过,最近大多数此类提案都遭博彩业游说团体破坏。2012年,一项规定赌客为损失设置上限的提案曾被这些游说团体讥讽为“澳洲人民赌博还要许可”。
博彩业称,该行业创造了数以千计的工作岗位,为社会做出“重大贡献”,包括为体育队伍提供赞助,向类似莱忽比这类的俱乐部提供食品补贴。一位澳大利亚前议员说道:“博彩业能在很多方面弥补政府的不足。”。不过,博彩业确实干预了政府相关政策的制定:它大力资助有实力的政党和独立政客。“这影响了政府决策,与贿赂没有区别。”独立议员威尔基(Andrew Wilkie)说道。他就是上文2012年联邦政府提案的发起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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